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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两进两出”的检查与反思
2004年，XX县国税局稽查局根据工作计划和群众举报，先后两次对山东AC发酵有限公司进行了税务稽查，共查补入库税款、罚款、加收滞纳金合计2206116.75元。应该说，无论是第一次检查还是第二次检查，我们确定的主攻方向是明确的，所用的稽查手段是有效的，取得的成果也比较显著。但综合回顾两次检查的情况，总觉得有很多值得的反思的方面。
一
山东AC发酵有限公司位于XX县城386号，下辖味精、热电、淀粉三个分公司，主要从事味精、黄原胶、呋酸；蒸汽、电力；淀粉、饲料的生产与销售。股份制企业，一般纳税人，各自独立核算，自负盈亏，自行申报纳税。其中味精分公司2003年度申报销售收入354452796.23元，应纳增值税6384613.00元，已交税金7587130.41元，税负率1.8%。热电分公司2003年度申报销售收入76924133.44元，应纳增值税4313984.60元，已交增值税3956305.92元，税负率5.61%。淀粉分公司2003年度申报销售收入225038141.48元，应纳增值税6411712.64元，已交增值税6151475.99元，税负率2.84%。
2004年4月，我们根据年初的稽查工作计划，对山东AC发酵有限公司进行了税务稽查。查前，我们进行了认真的例行分析：山东AC发酵有限公司是XX县最大的股份制企业，最近几年企业规模不断膨胀，生产能力迅速扩大，特别是2003年在建工程比较庞大，所用的重要原料大豆、玉米的用量大幅提高，货物的吞吐量巨大。在对企业进行全面分析的基础上，我们把检查的重点确定为四个方向：一是在建工程的进项税额转出，二是农产品进项的抵扣，三是货物运输发票的抵扣。四是注意“两套帐”的疑点。2004年4月6日，我们派出三个检查组共6人，同时到三个分公司实地调取了企业的帐簿、凭证、报表、发票等资料，开始了认真的检查。两个星期后，疑点问题浮出水面。
在味精分公司，农产品收购发票未按规定开具，抵扣进项税39889.72元，工作服开具“应付福利费”科目，计提进项税19156.24元。在重点检查在建工程时，检查组发现，土建工程比较庞大，尽管企业通过自查已对在建工程用料作了进项转出，但一个重要的问题是，在建工程科目借方只有土建及大型设备支出。1-6月份制造费用科目的平均发生额是150万元，比7-8月份大修理时平均金额100万元还大，这显然不合常规。进一步检查帐面，没有发现在建工程的详细资料，企业财务人员只承认有大修理，否认有大规模在建工程。从企业内部原始的领料单看，也没发现什么破绽。在这种情况下，我们及时与税源监控部门取得了联系。据他们了解，味精分公司新建了生物园、复混肥两个车间，在建工程领用原材料应该是大量存在的。于是，我们不动声色的来到了味精分公司，走访了工程负责人和车间工人，掌握了企业在建工程的真实情况。在此基础上，我们又回过头来，对记帐凭证进行了认真地检查，终于发现，在凭证的一张附件上，记载的内容是五金材料，非常模糊地用铅笔标出“生”、“肥”的字样，至此，我们认定“生”、“肥”就是生物园、复混肥车间的简写。企业的确在和我们玩“猫匿”。我们迅速依法对企业财务人员进行了询问，在强大的政策功心下，其不得不承认生物园、复混肥在建工程领用原材料—五金材料3971188.00元的事实。至此，味精分公司利用在建工程偷税的事实水落石出。我们依据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增值税暂行条例》第十条，补税675101.96元，依据《中华人民共和国税收征收管理法》第六十三条，定性为偷税，处50%的罚款347129.10元。
在热电分公司，检查进展的比较顺利。该公司从H市取得部分运输发票，其中有的发票只有运费金额，发货人、收货人、起运地、到达地、货物名称、数量、单价等空白。在赴H市进行了外部调查后，我们依据国税发[1995]192号通知规定，进项税额447371.53元不予抵扣。
在淀粉分公司，检查进行的异常顺利，从帐面没有发现企业偷税的任何迹象，也没发现“两套帐”的疑点，检查组按规定程序结束了检查。随后，味精、热电两公司所查税款、罚款、滞纳金足额入库。
二
2004年11月初，我们接到了一封举报信。信中称山东AC发酵有限公司03年利用在建工程偷税，销售煤渣、湿蛋白不入帐偷税且数额巨大。对于味精分公司，我们已经胸有成竹，而对于热电、淀粉两分公司，我们感到，如果举报属实的话，那我们就存在一个失误——-对该两公司的检查不彻底，没有完全触到实处。我们迅速成立了专案检查组，首先进行了认真的分析。应该说，第一次我们对企业的账面检查是认真、全面的，帐面上没有煤渣和湿蛋白的销售记载。那么煤渣从那里来？湿蛋白又是如何产生的？这是问题的关键。我们与税源监控部门进一步联系，监控部门也不得而知。看来，要想查清这个问题，企业的工艺流程、附加产品的生产是关键。我们再一次进入了企业，这一次，我们直接来到了公司的各个车间，详尽地了解了整个生产工艺流程。原来，热电公司生产需要燃烧大量的煤炭，形成的煤渣可作为生产砖瓦的原料。而淀粉生产过程中，随水冲走的那部分淀粉中的提炼物就是湿蛋白，可以用来作为饲料。就此，检查组对企业财务人员进行了询问，财务人员承认有煤渣和湿蛋白，但均作为垃圾废弃了，没有取得收入。难道举报不实？还是企业另设一套帐？我们决定从外围进行突破。我们走访了几个砖瓦厂和饲料生产企业，最大可能地提取到该公司销售煤渣与湿蛋白的部分收据，依照收据按号码、按顺序填开的特点，对这一部分收据进行了区间排列，确定了该公司开具收据的最低份数。在证据面前，该公司的财务人员不得不承认煤渣、湿蛋白确有销售的事实，并被迫交出了设在车间的煤渣、湿蛋白销售明细帐，同时坦白了他们销售煤渣、湿蛋白的隐秘场所。经计算，2003年1月至2004年9月账外销售煤渣706186.53元，湿蛋白324202.50元。依据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增值税暂行条例》第一条，补缴增值税149714.65元，依据《中华人民共和国税收征收管理法》第六十三条，对企业行为定性为偷税，处以偷税数额的1.5倍罚款计224571.98元，并加收滞纳金。随后税款、罚款、滞纳金全额追缴入库。同时把这一情况反馈给了税源管理部门，迅速将煤渣与湿蛋白的销售纳入控管，堵塞了这一漏洞。
三
（一）该案的成因
一是企业受利益驱动，故意隐瞒、混淆在建工程与大修理的内涵，明里通过自查对在建工程用料作了进项税额转出，暗里施展手脚，企图侥幸过关。对于煤渣与湿蛋白的销售，不上公司财务帐，在车间设立第二套帐，作为福利、招待、奖励等方面的支出，自我感觉不会出问题，所以隐匿这块收入。 |
